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金知青可是家屬

關燈
金知青可是家屬

幾個人拿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奔向供銷局辦公樓, 我的天啊,他們剛剛看到了什麽?

一向不近女色的宋處長,他竟然, 大庭廣眾之下跟一個漂亮姑娘在說話!

而且還舉止親密, 宋處長還去扶姑娘呢!

“你們來的晚, 你們不知道, 我來得早,我可是親眼珠子看到宋處長是載著那姑娘來的!”

“騎車載著哦, 那姑娘拉著處長衣服那種!”

媽耶!出大事了!

幾個人沖進辦公樓, 默契地四散開來, 還有什麽比分享這件大事還重要的!

八卦傳播起來的速度堪比光速, 等宋宇承進到辦公樓以後, 所有人看似無比正常地守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並沒有什麽異常,但私下裏眼睛都快飛出來了!

只有小孟, 沒有任何驚訝,安靜地等著處長的到來。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 可你們沒人相信我呀!

中午時候,休息鈴還沒打,宋處長就先一步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安靜了一上午的小孟騰得站起來,“處長,有什麽需要我辦的嗎?”

宋宇承看了他一眼, “沒有。”

等走出兩步之後,突然轉身,對著小孟說了句,

“最近表現不錯。”

頭一次得了表揚的小孟...這幸福來得太突然。

金粒粒在職工大禮堂匯報完之後,又被熱情的職工們圍著講了好一會兒話才離開。

機械廠的工作人員熱情地邀請金粒粒在食堂吃飯, 金粒粒禮貌的拒絕了,

“謝謝你們,但接我去吃飯的人已經來了。”

她沖著廠門口等著的宋宇承揮了揮手,然後跟徐峰和小幹事告別,就歡快地朝宋宇承跑過去。

小幹事看著兩人見面,然後肩並肩地往供銷局大樓走,有些羨慕地喃喃道,

“好般配呀!”

徐峰...

“連你都看出來了?”

小幹事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徐幹事,這只要有眼睛的話都能看出來吧!”

徐峰...好好好,現在誰都懟我是吧!

————

供銷局食堂,排隊打飯的高峰期已過,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吃午飯,今天唯一的話題就是宋處長。

“你們說傳言能是真的嗎?宋處長...還能那樣,那樣?”

“都好幾個人說看見了,還能有假?除非他們一齊認錯人了!”

“我還是不相信,就咱處長那樣的,哪有女人能降住他呀!”

這話倒是得到了一眾同志的讚同,沒有爭議。

對啊,誰能降服他們宋處長!

就在大家戚戚擦擦,甚至有的桌因為討論的太激烈,都要打起來的時候,不知誰喊了一聲,

“宋處長...”

這一聲,仿若一個靜音彈,食堂裏立馬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眼光默契地轉向食堂門口。

那裏,他們冷漠的宋處長正和一個漂亮姑娘並肩往食堂裏走。

別說,姑娘是真漂亮,皮膚是真白,五官精致得跟電影明星似的,穿著一件女式軍大衣,跟旁邊穿男款軍大衣的宋處長連衣服都是相配的。

姑娘揚頭看他,不知道說了什麽。

然後,他們的宋處長竟然笑了!對著這個姑娘,眼裏都是溫柔!

我天!他們是眼睛花了嗎?早上傳的難不成就是這個姑娘!

早上已經目睹過此等盛況的幾個人,感覺終於像沈冤得雪了一樣。

他們都說了一早上了,嘴皮子都幹了,根本就沒人相信!

現在親眼看見,終於相信了吧,哼!

金粒粒正跟宋宇承說上午在機械廠作報告的趣事,滿大禮堂竟然沒幾個姑娘,全都是小夥子。

機械廠領導說小夥子們個人問題都解決不了,哪有心情搞宣傳,連徐峰這樣靈巧的唇舌都半天沒說出話來。

宋宇承就這麽靜靜地聽她講,陪著她一起笑,覺得更有意思的是,她講的太專註,笑點又低,根本就沒註意到現在食堂這麽多人,一點動靜也沒有,所有人全在瞅他們!

這樣也好,省的她害臊。

宋宇承笑看著她,因為她光顧著跟他講話,沒看到前頭放著的凳子,他還扶了她一把。

金粒粒覺得供銷局食堂好大,好安靜,大家都光顧著低頭吃飯,都不說話的嘛?

“想吃什麽?食堂的饅頭蒸的不錯,局長是四川人,大廚偶爾會照顧一下領導的口味兒,做幾個四川菜給大家夥嘗嘗。”

宋宇承去取了飯盒,領著金粒粒到了打飯口。

“那可太好了!我愛吃川菜!”

金粒粒眼睛亮亮的,她可好久沒吃過辣的川菜了,現在一提,口水都要控制不住地淌下來了。

宋宇承笑著看她,突然道,

“我家的孫姨廚藝特別好,因為我奶奶原來在廣省待過,她特意去廣省學做點心和廣式菜,你要不要去我家嘗嘗?”

廣式菜?

金粒粒想念早茶已經很久了!

“我能去嗎?太好了,我...”

金粒粒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去他家...

那不是要見家長...??

金粒粒的臉紅了,這進展也太快了。

“這不好吧...咱們不是還沒...確立關系嘛...”

宋宇承最喜歡看她害羞的小模樣,笑著逗她,

“咱們什麽時候確立關系,完全取決於你,因為...差不多全省城的人都知道我在追求你了。”

“啊?”

金粒粒茫然驚訝的樣子特別萌,像個小動物似的。

宋宇承忍不住伸手擡了下她的下巴,迫使她張成O型的嘴巴合上。

他笑,“他們都在看你。”

“什...什麽?”

金粒粒擡頭去看,果然,剛剛她以為的大家都在悶頭吃飯,實際上是悶頭偷偷看他們。她以為的大家都食不言,實際上是大家驚到忘了吃飯。

金粒粒...

她現在開始做表情管理還來得及嗎?

宋宇承見金粒粒一時有點懵,幹脆推著她往食堂窗口走。

等他到了窗口的時候,饒是他天生淡定也嚇了一跳,這規格也...

這麽說吧,就是想當年省長來供銷局考察的時候,也沒見食堂窗口站的這麽滿,這麽整齊!

只見打飯阿姨兩人站一個窗口,就連後廚做飯的大師傅都出來了,也象征性地拿個勺子要打飯似的。

已經不會了的金粒粒...

“宇承哥哥,你們食堂...人好多。”

宋宇承...他也是頭一次知道食堂有這麽多人。

就這樣,在“萬眾矚目”下,金粒粒完成了打飯。

這是她第一次打完全不抖的飯,打給她和宋宇承的每一勺菜都分量十足,搞得她打了兩個菜就直呼不打了,吃不了,真的吃不了!

宋宇承看到金粒粒吃不了又看著沒打的菜眼饞的樣子,小聲道,

“沒關系,你想吃的話隨時都可以來吃,總有一天能吃遍大師傅的所有菜。”

也是!

金粒粒直點頭,跟宋宇承找了個餐桌,捧著飯盒吃了起來。

她打了一葷一素,素菜是素炒豆芽,葷菜是大師父做的魚香肉絲,菜量足,味道好,金粒粒埋頭苦吃,頭都擡不起來。

“慢點吃。”宋宇承往她的飯盒裏夾了個四喜丸子。

默默圍觀的群眾們...看到沒看到沒?處長給姑娘夾菜了!

金粒粒小松鼠一樣咀嚼著,兩個腮幫子鼓鼓,吃了宋宇承給的丸子,還不忘回報一筷子魚香肉絲。

“宇承哥哥,你也吃!”

偷偷圍觀的群眾...看見沒看見沒?姑娘給局長也夾菜了!

隱在人群裏偷偷觀察的小孟,不行,處長不吃胡蘿蔔啊!

有幾次處長工作忙,他負責給處長打飯的時候,得到的指令都是不要有胡蘿蔔的菜。

這姑娘給處長夾了這麽多胡蘿蔔,處長...還不得發飆啊?

小孟一直盯著宋宇承看,生怕他就這麽冷起臉,誰知他看到宋處長就那麽平靜地夾起胡蘿蔔放進嘴裏,一根、兩根...一直到把姑娘給他夾的菜都吃完。

姑娘擡起頭,甜甜地沖處長笑,從口型上看是問了一句,

“好吃嘛?”

小孟看呆了,他覺得他不需要看處長說的是什麽了。

要是有這麽一個漂亮姑娘餵他吃東西,不管餵的是啥,他也會心花怒放地說一句,“好吃!”

金粒粒對這食堂的飯真是讚不絕口,好久沒吃這麽可口的飯菜了,跟在現代時候的小館子似的,怪不得...

她突然想起件事兒,

“剛才我在機械廠的時候,他們知道我要來這吃飯,都可羨慕了,說一般人來不了這個食堂吃。”

金粒粒還能想到他們當時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國宴吃飯呢。

宋宇承臉上沒什麽特殊表情,只是淡淡道,

“倒也沒什麽,我們單位食堂不對外,但是有一類人除外。”

“什麽人?”

金粒粒太好奇了。

“家屬除外。”

家屬...已經被帶上家屬標簽的家屬本人紅了臉,還沒等啐他不要臉,就聽到一聲爽朗的笑聲,

“哈哈,小宋的家屬來咱們食堂考察啦?歡迎歡迎啊!”

家屬金粒粒...

“肖叔!”

金粒粒帶了些嗔怪地打招呼。

肖愛國好像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似的,

“啊,還不是家屬?”

他轉而勉勵地對著宋宇承道,

“小宋啊,你可得繼續努力,早點把金知青變成咱們局的家屬啊!”

宋宇承回答的一本正經,

“知道了肖局長,這件事我確實還在努力,希望金知青給我個機會,讓她早點成為家屬。”

“哈哈,好好!”

肖愛國拍了拍宋宇承的肩膀,好小子,比你肖叔我豁得上!

大家聽到這話也紛紛笑起來,看著金粒粒的眼神多少透著點羨慕,沒想到處長這塊冰山對這姑娘這麽上心。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能在宋處長嘴裏聽到這番話來,真是給金粒粒鬧了個大紅臉。

“小宋啊,我還有工作,你下午就帶著金知青參觀一下咱們局,金知青可是上報紙的優秀知青,我聽說現在別的部門請她去都要排隊。

咱們占著這層關系可得好好利用,你就代表我好好招待招待金知青,參觀參觀!”

“好的,肖局長。”

宋宇承答應道。

“肖叔再見。”

金粒粒也乖巧道別。

“金知青,別見外,就當自己家一樣!”

肖愛國走的時候沖金粒粒說,尤其是自己家幾個字,格外的加重了腔調,真是讓金粒粒不多想都不行。

眾人聽過這番對話後暗暗心驚,原來這姑娘是個知青!

還是上報紙的優秀知青!

對呀,怪不得覺得這姑娘眼熟,這幾天好幾個報紙上都是這姑娘!

宋宇承見這麽多人都在看他們,粒粒的小臉又紅撲撲的了,幹脆解圍道,

“金知青,要不...咱們去參觀參觀?”

金粒粒連忙答應,感謝地瞅了宋宇承一眼,宇承哥哥真是救世主,每次都救她於水火!

宋宇承攜著她徑自往外走,金粒粒覺得這麽多人瞅她,就跟閃光燈似的,刷刷刷。

她聽著男人從她的頭頂上發出輕輕地喟嘆,

“怎麽這麽容易臉紅...”

金粒粒摸了摸自己又燙起來的臉,我就是容易臉紅啊,有本事你別用這麽勾人的語氣跟我說話!

兩人繞著供銷局裏裏外外地轉了一圈,算是完成了肖局長布置的“任務”。

但金粒粒總覺得宋宇承目的不單純,因為他們去的地方人都不少,宋宇承好像在帶著自己花式介紹給別人。

逛了一圈,宋宇承終於停下了,金粒粒抓緊抱住一旁的路燈桿,說什麽都不走了,

“宇承哥哥,我可不參觀了,你們局這麽大,我哪兒走的動呀!”

宋宇承笑,她的體力還是這麽差。

“去我辦公室參觀參觀?正好可以休息休息。”

金粒粒狐疑地看向他,有理由相信這些都是早有預謀。

但無奈他的表情太正派,搞得金粒粒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休息這個理由實在太充分,金粒粒屬實沒辦法拒絕。

她點點頭,跟著宋宇承往樓上走。

現在是午休時候,樓裏十分安靜。

金粒粒剛才看到,有好些人吃完飯都騎著車回家了,恐怕住得近的都來得及回家睡個午覺。

她心裏感嘆了句社會主義好,哪有社畜那麽大的壓力。

倆人走到門牌為采購處的辦公室門口,金粒粒指了指門牌,宋宇承點點頭,binggo!猜對了!

金粒粒一點都不見外地自己開了門,幾步蹦了進去。

哇!好大好寬敞!

一個超大的辦公桌,後面是一面墻那麽長的書櫃,裏面滿滿擺滿了書。

幾個方方正正的大沙發圍著三面墻擺放,是這個時候特有的莊重感。

金粒粒好奇地在辦公室裏轉圈圈,這辦公室果然有宋宇承的風格,所有東西擺放的整整齊齊,除了必備的辦公用品外,沒有任何其他無關的東西。

不,也不是沒有。

金粒粒好奇地走向宋宇承的辦公桌,那兒好像擺著一張照片。

照片是時刻面向桌子前坐著的人的,所以金粒粒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相框的背面。

走過去的路上,金粒粒有些好奇,是全家福?單人像?

想到這金粒粒噗呲一下笑了,宇承哥哥不會這麽自戀吧?

她轉過去,看到照片的一瞬,就楞住了,

“你...怎麽會有這個?”

金粒粒指著照片,一臉的不可置信。

照片上,明明就是她啊!

是省城日報上面那張她的照片,是她第一次看到徐峰他們時,有些怔楞的照片。

“我去省日把底片要來了。”

宋宇承邊倒水邊說,再平靜不過。

金粒粒註意到,他倒水的杯子不是客用瓷杯,而是從他桌上拿起來的自用瓷杯。

“喝茶嗎?”

金粒粒還沒說話,就見宋宇承拉開抽屜,

“還是咖啡?”

咖啡?

金粒粒眼睛亮了,好久沒喝過了!

宋宇承笑了,猜到她這個表情了。

他從一個小包裝盒子裏拿出一個小袋子,

“”辦公室只有這個,你要是喜歡喝現磨的只能去家裏。奶奶那有全套設備,你們應該會有共同語言。這幾年她睡眠不好,已經很少喝了,給你磨點過過手癮應該也很高興。“

濃郁的咖啡味兒在熱水的沖調下馥郁四散,宋宇承滿意地看著金粒粒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想極了似的。

他並不愛喝咖啡,辦公室裏原來是沒有的。

在他的圈子裏,喝茶才是主流。

但和她聯系上之後,他總能想到她從前說早起一杯咖啡提提神。

於是就鬼使神差地在百貨商店買了盒咖啡,就這麽一直放在辦公桌裏。

金粒粒手裏被塞了杯咖啡,剛想變身嘴甜誇誇小甜心,就聽他公事公辦道,

”好了,咖啡也喝上了,現在談談吧。“

金粒粒...

“談,談什嘛...”

莫名心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談談...比如你寄往西北的信,你想找的人...”

金粒粒手裏的咖啡差點兒撒一地...

她的心慌得什麽似的,一直藏在心裏的秘密就這麽被直言出來,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眼神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修長熱燙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像是給了她一劑強心針。

“粒粒,別怕。”

他輕聲說,“別一個人抗著,如果你想說的話。”

金粒粒鼻子一酸,眼淚兒都要落下來了。

她怎麽不想說呢?

這段時間一個人沒頭蒼蠅一樣地往西北郵信,可信就像是石沈大海一樣,一點回音都沒有。

她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麽樣,甚至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要不然為什麽連個回信都沒有?

是他們現在的生活已經到了連信都沒辦法回的程度了嗎?如果是這樣,金粒粒簡直不敢想象,他們現在是怎麽樣的境地。

可這些她都不敢說,誰也不敢說,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放在心底。

她害怕牽連他,不想他好不容易改變的命運又重蹈覆轍、功虧一簣。

她真的好壓抑,好著急!

她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喉頭被壓住堵住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溫柔的大手順著她的後頸向背部一下下幫她順氣,宋宇承像哄孩子一樣一點點摩挲著她,輕聲哄著,

“想哭就哭出來,沒關系。”

金粒粒終於忍不住了,壓抑的哭聲終於爆發出來,一個人背負著秘密真的好累,這段時間她真的太壓抑了。

從一睜眼,一個人出現在陌生的時代。

到回憶起爸爸媽媽的經歷,這種茫然無助簡直要把她逼瘋了,只靠一口氣一天天撐著勇敢過。

如果不是後來跟他聯系上,她發現還有熟人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麽時候。

這下被宋宇承道破,她竟然有種解脫感。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她抽噎著問。

“你寄出去的信被退回了,我讓呂梁幫忙收著了。”

見金粒粒依然詢問的目光,宋宇承繼續解釋,

“你給我打電話那天,說是來鎮上寄信,我就覺得奇怪,畢竟我是你在這裏唯一可能會聯系的人,但你也知道,我們雖然是筆友,但並不需要寫信。”

宋宇承聳聳肩,這時候還有心情說個冷笑話。

金粒粒沒忍住噗呲笑出聲,因為他真的很不擅長這個,這一點都不好笑。

宋宇承好像也知道自己這活躍氣氛的笑話有些失敗,假裝無事地一本正經道,

“所以我就讓呂梁去跟郵局打了招呼,稍微註意點。”

他實在沒有窺探她隱私的意思,甚至現在她寄出去的信退回來他也沒有看過,還完好地讓呂梁收著。

他只是一直以來的直覺,這件事需要他多花些心思關註。

“然後你就發現了?”

“還有從胡阿姨那裏詐出來的話。”

如果僅僅是兩封信,也不能讓他確定什麽,胡亞玲的話才是真正的直擊真相。

那個無助又隱忍的姑娘從胡亞玲的嘴裏勾勒出來的時候,每每想起,宋宇承的心都刺疼不已。

“為什麽不跟我說?”

他無奈嘆氣。

如果一開始她就跟他說的話,是不是就不必自己背負這麽長時間?

他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還不夠好,所以沒有讓她放心把這個秘密交給他?

“我,我只是不想連累你…”

金粒粒抽抽噎噎,話都說不全,

“你好不容易才好的,我不想你再冒險……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是我自己的責任,我不該讓你冒險……”

“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為了你,我甘心冒險。”

“而且,”他刻意拉長了聲音,“他們將來也是我的爸爸媽媽,現在女婿不表現,以後哪還有表現的機會!”

金粒粒承認這次的玩笑開的質量高多了,因為她忍不住破涕為笑,然後在他的胳膊上狠勁拍了一下。

“瞎說什麽,誰是你的爸爸媽媽!”

宋宇承見她狀態好多了,終於放下了心,把她輕輕拉到懷裏,深深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處理這件事本身不難,再難的事宋宇承都願意去想辦法。

但她不願意求助自己,這件事讓他很害怕,他本以為他們已經到了禍福相依的地步,她不會有事瞞著他。

“怕什麽?”

金粒粒嬌嗔著問。

“怕你不要我了唄!”

宋宇承戲謔。

金粒粒擰了他一下,“瞎說!”

宋宇承又摟緊了她,閉上眼睛,下頜枕在她的頸窩裏。

其實他害怕的是,他已然把所有全部展示給她,她卻始終對他有所保留。

即使知道即便是這樣,他也依然不會放開她。

但,心,還是會疼的吧…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